外媒综述| 阿富汗局势瞬息万变 拜登政府遭遇各方质询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摘要
自4月美国官宣将从阿富汗完全撤军以来，阿富汗局势始终处于变化之中。8月以来，塔利班迅速控制阿富汗国土，15日进入首都喀布尔，19日宣布成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迄今为止，阿富汗整体局势仍然具有不确定性，而因美国撤军不当引发的各类问题给拜登政府形成了舆论压力。就美国国内而言，两党均对撤军方式及后续产生的问题向拜登政府发出质询，同时以北约盟友为代表的国际社会也开始重新评估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原则。
8月16日以来，包括总统拜登、国务卿布林肯、参议院各委员会成员、前总统特朗普以及多名议员在内的美国政要就阿富汗局势发表了声明，这些声明主要围绕美国撤军方式的得失以及人道主义问题展开。从目前公布的信息来看，两党议员均对拜登政府的撤军政策表达不满，认为其局势评估失误、撤离秩序混乱，导致喀布尔国际机场发生了举世震惊的人道主义问题。
对此，16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发表电视演讲，坚持撤军决定，批评阿富汗政府和部队的系列做法；18日，拜登又接受了ABC新闻的独家采访，表示美国致力于让每个美国人离开阿富汗——即使这意味着可能会将任务延长至 8 月 31 日的最后期限之后，以实现全面撤军。截至目前，尚未有高级政府官员对是否承认塔利班政权进行回应。
01
打乱的撤军计划
与拜登政府的自我辩护
（一）撤军：先慢后快再失速
据英国《卫报》报道，历时20年的阿富汗战争中有超过2000名美军死亡，美国前后花费逾1万亿美元用于巩固阿富汗政府统治，培养阿富汗安全部队的战斗力，但事实证明收效甚微，美国人民也难以忍受高额的战争成本。
芝加哥全球事务委员会上周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70%的受访者支持撤军。事实上，从2011年开始，美国便开始寻求与塔利班进行对话，直到2020年2月，特朗普政府与塔利班达成和平协议，并在年内开始大规模撤离驻阿美军。拜登赢得大选后，继承了特朗普政府的撤军政策。
一直到今年4月，阿富汗局势都相对稳定，美军撤出的步伐也较为稳健。4月14日，拜登宣布，将在“911事件”20周年纪念日之前将阿富汗境内的美国军队全数撤出，其他北约军队也将同步撤出，撤军截止时间为8月31日。此消息被视为拜登政府阿富汗政策的明确信号，阿富汗局势随即发生转变，美军减少了对塔利班武装人员的空袭，后者开始迅速在阿富汗境内的主要公路上设置路卡，并开始在南部的赫尔曼德省集结，对政府军发动大规模攻势。
今年4月14日，拜登前往阿灵顿国家公墓扫墓。图源《纽约时报》
此后，阿富汗局势急转直下，美军开始迅速并低调地撤离阿富汗境内的各大军事基地。
据《纽约时报》报道，一名阿富汗官员称，美军于7月初从喀布尔以北45英里处的巴格拉姆空军基地撤离时没有通知阿富汗军队。随后，鉴于塔利班进攻势头猛烈，美军重新开始空袭塔利班武装，但已经于事无补。塔利班在八月初时开始占领各省会城市；8月12日，塔利班占领了该国第二大城市坎大哈，多国开始撤离其使馆人员；8月15日，在占领第一座省会城市9天后，塔利班控制了首都喀布尔。
尽管各界普遍默认，阿富汗政府的统治在美军撤离后将岌岌可危，但没有人会想到这场政治雪崩会来得如此迅速。早在今年3月，阿富汗重建独立特别监察长约翰·索普科便警告政府，在阿富汗国内势力之间没有达成和平协议之时，贸然撤军只会导致阿富汗政府迅速垮台。而在拜登宣布撤军后，塔利班则表示在所有外国军队撤出阿富汗之前，不会参加任何国内谈判。这无疑对阿富汗政府造成了巨大威胁。
全副美式装备的阿富汗政府军。图源：CNN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在拜登于4月宣布完全撤军后，仍有许多消息人士透露，为了保护在喀布尔的美国外交人员的安全，以及维持情报系统运作，仍有一定数量的美军部队将驻留在阿富汗。但彼时，已经没人再提及拜登“保留1500人的驻阿反恐部队”的竞选承诺了。
《华盛顿邮报》还援引一名高级官员的话称，美国政府经常指派中央情报局或其他情报机构授权成建制的军事人员执行海外任务，允许他们进行某些活动，这在纸面上并不算正式的“军事行动”。种种消息暗示，拜登政府并非要在今年8月31日之后撤销美国在阿的军事存在，而是借助与安全承包商合作、保留不隶属于军队的武装人员、驻扎一定的使馆保卫力量等方式，保持在阿富汗遂行“反恐”等行动的能力。
但塔利班的攻势显然打乱了拜登政府的布局。7月8日，拜登在记者会上表示，尽管塔利班近期进展迅速，但撤军的决策是正确的，并称“塔利班统治一切并拥有整个国家的前景是极不可能。”几天后，美军恢复了对塔利班的空袭，试图遏制其进攻势头。
8月2日，阿富汗总统加尼在向该国议会发表讲话时将阿富汗安全状况恶化归咎于美国“突然”撤军；10日，拜登在记者会上再次强调撤军的正确性，与此同时，美国情报人员预计阿富汗政府将在一个月内瓦解；12日，拜登宣布将派遣3000名美军士兵前往协助外交人员撤离；14日，这一数字增加到了5000人。根据美国国务院与国防部联合发布的消息，截至17日，部署在阿富汗的美军人员已有约6000人。显然，拜登政府原有的撤离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二）人道主义质询与拜登政府的辩护
在美国新闻界，冲击力最大的并非塔利班武装的进攻局势，而是流传在各大社交软件和媒体平台上喀布尔国际机场15日的画面。随着塔利班占领喀布尔，大量阿富汗民众逃往喀布尔国际机场，试图挤上逃离阿富汗的飞机。有数人试图挂在一架美军C-17运输机外部，却在起飞后从高空跌落身亡。由于人员过多，机场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美军不得不靠鸣枪示警以维持秩序。据《纽约时报》报道，至少有六人死于高空坠落和踩踏，还有另外数人死于枪击。
五角大楼迫于压力迅速向喀布尔机场增兵，巩固了对这一关键通道的控制权，在此基础上再部署撤离行动。与此同时，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国务院也正在与塔利班接洽，要求其不攻击任何前往喀布尔机场的人员。五角大楼宣布，18日共有2000人乘18架次飞机离开喀布尔，这离拜登政府提出的每日撤出5000-6000人的目标仍有相当距离。随着滞留机场的民众越来越多，机场物资随时可能告罄，这一危机仍未解除。
15日在喀布尔机场试图挂上美军运输机的阿富汗民众。图源：CNN
喀布尔混乱景象引发了美国新闻界的普遍质疑，质疑拜登政府的撤军政策是否存在“情报、计划、执行或判断上的失败”。根据《纽约时报》披露的消息，今年夏天美国情报机构的机密评估曾描绘过撤军后阿富汗的严峻局势，并警告称阿富汗军队在面临塔利班攻势时会迅速外界，而拜登及其顾问都曾公开认为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很快发生。
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阿富汗问题专家赛斯·琼斯（Seth G. Jones）指出，美国政府内外的大部分评估都集中在阿富汗安全部队在于塔利班武装力量的战斗中表现如何，但是在塔利班发起的全国闪电战中，他们从未真正交过手。美国阿富汗政策失败的核心也是无法建立一支可以独立作战的安全部队。
此外，在美国媒体的报道中，越来越多报道开始将阿富汗撤军局势与三十多年前美国撤离西贡的场景相提并论。对此，国务卿布林肯在15日的CNN专访中进行自我辩护，拒绝将喀布尔类比为西贡，理由是“二十年前美军进入阿富汗的目的是消灭制造911事件的恐怖分子，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一任务。”
8月18日，拜登在记者会上为自己辩护。图源：POLITICO
CNN记者还向布林肯提出了数项质疑，包括：（1）美军撤离过于仓促，几乎是将阿富汗人民直接移交给了塔利班政权，拜登是否要对此负责；（2）在宣布撤军的同时，拜登又于8月宣布派遣5000名士兵前往阿富汗协助撤离，导致目前在阿美军人数达到了年初的两倍，如何解释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3）拜登政府对阿富汗局势是否过于乐观，从而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导致了目前的混乱局势。
这些都是美国各界共同的质疑，但布林肯选择了模糊作答，只是一再强调驻留在阿富汗不符合美国利益。
02
跨越党派界限
两党齐声质询
受到阿富汗局势的影响，拜登的支持率下降了7个百分点，是执政以来的最低水平。除了应对舆论压力，拜登政府同时面临两党的质询。
综合来看，共和党议员更关心仓促撤军对美国“全球领导力”的损害，认为拜登的撤军计划是背离盟友、放弃阵地之举；民主党议员则主要关注撤军对阿富汗人权、特别是女性权利的伤害，指责拜登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美国的普世价值。
（一）共和党：缺乏沟通、仓促撤军损害美国“全球影响力”
参众两院的共和党议员首先发难。
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称，拜登政府退出阿富汗是“美国领导力的可耻失败”。不论在奥巴马、拜登还是特朗普时期，米奇·麦康奈尔都以坚决反对撤出阿富汗的立场著称，因此，他的强烈抗议是意料之中的。麦康奈尔在周日的一份声明中称：“在美国放弃阿富汗政府后，塔利班的迅速推进是预料之中的，无辜阿富汗人的困境也是预料之中的。我们莫名其妙地从巴格拉姆空军基地撤出，加剧了安全撤离美国人员和无辜阿富汗人的挑战。而且基地组织重新从阿富汗发动袭击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叙利亚、伊拉克、也门、非洲的恐怖分子，都在为美国军队的失败而欢呼。”
与麦康奈尔持相同立场的还有众议院共和党议员切尼（Cheney）。作为布什时期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ney)的女儿，阿富汗战争甚至可以被看作是她家族政治遗产的一部分。她在推特上写道：“阿富汗的灾难始于特朗普政府与恐怖分子谈判，并假装他们是和平伙伴，拜登紧接着将阿富汗交给我们的敌人，美国投降…在911事件二十周年之际，我们将阿富汗出卖给了收容基地组织的恐怖分子…（撤军）根本没有结束战争，而是延续了战争。”
8月16日，拜登在记者会上为自己辩护。图源：《华盛顿邮报》
在撤军与否的立场之争以外，共和党员的更多指责是针对美军撤离方式的。
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凯文·麦卡锡强烈抨击拜登的撤军计划，质疑政府根本没有为局势演变做好准备。据Politico新闻网报道，8月15日，国务卿布林肯、国防部长奥斯汀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米利等人，通过电话向包括麦卡锡在内的部分众议员简要说明了阿富汗当前局势。听闻阿富汗总统加尼出逃的消息，麦卡锡大发雷霆，并对未来几周美国本土安全性表示担忧。
在拜登进行自我辩护之后，麦卡锡还在一份声明中抨击拜登总统“糟糕的判断力”，不仅在短短几周内造成了阿富汗“最糟糕的结果”，还对美国的信誉和能力造成了长期损害。
与之类似的，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成员罗姆尼周六也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撤军）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人力成本…总统未能承认他灾难性的撤军并没有给美国人或我们的阿富汗伙伴带来任何安慰，（这次撤军）是美国名誉的污点。”
此外包括麦卡锡在内的几位共和党议员还抱怨说，15日的非机密性情况说明会是局势发生变化以来，白宫官员首次向他们说明阿富汗局势，此前，他们几乎没有收到有关拜登政府战略的信息，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在此次电话会议上提问。据Politico报道，布林肯在本次说明会上疑似区别对待两党议员，在回答民主党议长佩罗西的提问时，他表示无法在“非机密电话”上做答，将另找时间通过机密电话回答问题，这引起了共和党议员的极大不满。
除了政坛上活跃的人物以外，卸任尚不满一年的前总统特朗普仍不忘抓住机会抨击拜登政府。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特朗普先是对拜登继承了自己的撤军政策表示赞赏，但在6月的一次政治集会上，特朗普又认为拜登试图推翻自己的撤军决定。8月18日，在塔利班占领喀布尔之后，特朗普在福克斯新闻专访中称：“我们撤出阿富汗是一件好事，但没有谁会把撤军执行得比拜登更糟糕…我觉得这是我国历史上最大的尴尬事件。”他还表示，尽管拜登声称美国将尽量撤出相关人员，但最终美国会“在阿富汗留下四万人，这些人可能成为塔利班用以威胁美国的人质。”
无独有偶，特朗普时期的副总统迈克·彭斯也于8月17日在《华尔街日报》上刊文，将拜登政府的撤军政策称为“德黑兰人质事件之后的又一外交耻辱”。彭斯在文中称，塔利班与美国政府在2020年签署的和平协议“本来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一致认可，还立即给阿富汗带来了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稳定。”然而，拜登上任后“毫无理由地将撤军时间延长了四个月”，还将驻军数量增加了两倍，且对阿富汗境内发生的人道主义问题不管不问。
彭斯将拜登的阿富汗政策定性为“让美国在世界舞台上难堪，让盟国怀疑我们的可靠性，让敌人更有胆量来考验我们的决心。最糟糕的是，它让那些在911 事件后帮助将恐怖分子绳之以法的英勇美国人以及20年来在阿富汗服役的所有人都蒙羞。”
（二）民主党：撤军引发的人道主义问题违背普世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共和党人之外，民主党人也对阿富汗局势表示出极大不满，与共和党人相比，民主党主要抨击拜登的错误政策为阿富汗带来了极大人道主义问题，不仅抛弃了阿富汗的普通民众，还背离了美国所坚持的普世价值。
美国国家公共电台新闻评论称，议员对拜登撤军政策的批评是跨越党派界限的。
由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梅南德斯（Menendez）、马萨诸塞州的爱德华·马基和新罕布什尔州的珍妮·沙欣领导的47名两党参议员呼吁拜登政府迅速采取行动保护阿富汗女性。敦促白宫专门为阿富汗的女性领导人、活动家、人权捍卫者、法官、议员、记者和女兵疏通立法障碍、简化文书工作流程，并协助她们“快速、人道和高效地”移民到美国，以逃脱塔利班可能的通缉。
美国驻喀布尔大使馆墙上的涂鸦。图源：《华盛顿邮报》
尽管民主党控制了参众两院，但这并不妨碍以民主党人为首的多个国会小组对拜登政策的广泛质疑，有多名议员提出召开听证会，彻底审查拜登和特朗普政府的阿富汗战略。
参议院外交关系主席鲍勃梅南德斯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对拜登政府没有准确评估美国迅速撤军的影响深感失望，他还表示将就美国对阿战略举行听证会，审查特朗普政府与塔利班之间谈判的缺陷，以及拜登政府是如何错误执行撤军政策的。
8月17日，众议院外交事务主席格雷戈里·米克斯表示，他已要求国务卿布林肯和国防部长奥斯汀尽快前来接受听证，“阿富汗局势正在迅速变化，政府必须向美国人民和国会提高其阿富汗战略的透明度。”。
此外，担任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的参议员马克·华纳（Sen. Mark Warner）表示，他将与其他参议院小组合作，“提出尖锐但必要的问题，说明为什么我们没有为迅速恶化情况做更好的准备。并说明阿富汗政府和安全部队彻底崩溃的原因。” 由杰克·里德（Jack Reed）主席领导的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也将就阿富汗战略的缺陷举行听证会。
驻守在喀布尔机场外的塔利班人员。图源：NPR
03
美国外交信用的重新评估？
相较于国内的指责，对拜登来说更“危险”的是美国的盟友对他的外交政策甚至是外交决策能力的担忧和质疑，由于撤军过程中缺少与盟友的有效沟通机制，美欧联盟的关系又一次处于微妙之中。
在竞选期间，拜登着力批判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疏远了美国的盟友，并不断强调自己将重新团结盟友、恢复美国的世界领导力。在今年夏天其访问欧洲时，他也始终强调“美国回来了”这一口头禅。但据CNN报道，这次美国的撤军行为完全是拜登政府单方面做出的，几乎没有接受任何盟友的意见，德国总理默克尔更是对党内成员称，拜登的撤军行为完全出于“国内政治”。这种带有单边主义色彩的行为让盟友担忧“美国优先”的外交政策在特朗普离任后依然挥之不去。
在北约看来，这种担忧不是空穴来风。造成阿富汗战争的“911”事件在历史上首次触发北约的共同防卫机制（即“第5条集体防御原则”），因此，美国对阿富汗的介入事实上是整个北约对阿富汗的介入，无论进退都应在北约的协调框架下行事。而《金融时报》援引熟知撤军计划的人士的消息称，美国仅仅听取了盟友的建议，然后自己做出了撤军协议。对于北约而言，一旦美国撤军，缺少了美国提供的军事基础设施支持，其他国家的军队也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停留，只得按美国提供的框架撤军。
北约前秘书长罗伯逊勋爵对此评论称，这将对欧洲人敲响警钟，意识到未来在安全方面要更加仰仗自己。事实上，在特朗普执政期间关于北约架构的严重缺陷始终困扰着美国的欧洲盟友，即美国一直且永远是北约最重要的成员，这个集体安全组织完全依赖于美国一国的军事力量，成为一个“架空的堡垒”。因此，如何及时修复撤军的决定给美国的盟友关系带来的影响成为拜登目前要处理的重要外交问题。据路透社报道，拜登已经与英国首相约翰逊讨论阿富汗问题，双方同意在下周召开G7领导人线上会议，共同探讨阿富汗局势。
此外，在是否承认塔利班政权这一最为关键的问题上，尚未有任何美国政要做出正面回应。8月15日，布林肯在接受CNN专访时表示，美国不会接受一个“包庇窝藏恐怖组织、不尊重基本人权、侵犯妇女和女孩基本权利的政权。”近日，彭博社援引一位美国官员的话称，美国财政部冻结了阿富汗央行在美的所有资产，以防其落入塔利班手中。但8月17日晚，塔利班在喀布尔举行的首场记者会中重申了数项重要承诺，包括欢迎女性接受教育、参加工作，以及禁止任何利用阿富汗领土攻击他国的行为（包括基地组织），这被广泛视为一种积极姿态。
8月19日，适逢阿富汗脱离英国统治的独立纪念日，塔利班发言人在社交平台上宣布成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Islamic Emirate of Afghanistan）”，这也是1996-2001年阿富汗塔利班政权的名称，美国各界人士尚未对此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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